杜拉斯的海、布丹的天堂

文图/Kurt

杜拉斯说:“多维尔是个美丽的地方，很美丽。我22岁的时候去过那里，开着我的黄色的敞篷福特车，并且一下子就很美打第一次开始，无与伦比。”

自1859年拿破三世的同母异父兄弟莫尔尼公爵在这里建立起了多维尔城，这座海滨小城就成为法国上流社会人士聚集的地方，赛马、帆船比赛、高尔夫和网球赛，每年9月初举行的美国电影节，亚洲电影节一次次让安静的小城热闹起来。

多维尔本就不大，图克河( La Touques)将多维尔和特鲁维尔联系起来。说是“分开”两个地方，显得有点对立、无关的意味，而实际上，它们更该是一个城市，河更像是城里的景观大道，密密麻麻的游艇用白得耀眼的桅给岸边风景装上篱笆，那些一天到晚叫个不停的海鸥从铺陈在山坡上的特鲁维尔飞到平坦的多维尔。

平坦的多维尔在城市与大海之间有个无比宽阔的沙滩。当站在海滨散步的木板路上，你可能从未见过如此遥远的大海。19世纪的一次海啸之后，海洋为了弥补这个过错决定出让更多的沙滩给多维尔人对骑术的狂热。清晨，空旷辽远的沙海风景中，总有骑马而过的人来填充。

玛格丽特・杜拉斯说这片空地是“在卡尔马格的卢浮官，在极地的巴黎歌剧院，在撒哈拉的协和广场。”就像卡布里耶那具有极佳的远景透视效果的协和广场，人们可远眺杜乐丽花园的千叶起舞、可俯视塞纳河的波光船影，多维尔的沙滩是“荒野的，却有一种令人赞叹的，“不合时宜”的建构。一大排旅店和海洋平行，在海洋和大酒店之间。”

更别提多维尔的光影。它陶醉了大多数、却将创造的灵感留给少数。

19世纪，凡东根( Van Dongen)、劳尔・杜菲( Raoul Dufy)、欧仁・布丹( Eugene Boudin)就在这里的海岸和码头上支起了他们的画架。用点触笔法在画布上表现出迷茫、粗犷却又极具冲突的效果，捕捉这座城市的天空色彩。没错，这里就是印象派的发源地，我就沿着细沙滩前的海滨浴场铺板道在堪比印象主义油画的天空背景中漫步。走到那条长长的延伸到大海中的堤坝路，布丹绘于1893年的“ Tthe Beach at Trouville”的复制品被固定到当年他支起画架的位置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的多维尔除了那些大酒店，似没什么更大的改变。起风了，眼前画里的、现实的海滩就像杜拉斯说的：

“多维尔……是扔给大海的……”

来自《旅行家》2020.8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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